張永泰先生于2022年1月11日駕鶴西去,享年85歲。一個月以來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張老師的音容笑貌,如潮往事涌上心頭,情不自禁追述這些與老師交往的難忘片段,藉以悼念親愛的老師。
張永泰先生是我母校沈陽農業(yè)大學的教授。我相信,如果張老師就職于更高的學術平臺,他應該有很高的行業(yè)地位,一定是妥妥的大咖級權威。
抗美援朝的原因,沈農曾從沈陽遷往哈爾濱,回遷后,牧醫(yī)系被挽留在哈爾濱,成為東農的核心學科,沈農的畜牧獸醫(yī)專業(yè)上世紀50年代末才重新組建,張老師就是第一屆留校任教的畢業(yè)生。因學業(yè)突出而留校的他,自然就成了沈農牧醫(yī)系的骨干力量。由于組建得晚,沈農牧醫(yī)系較晚才有碩士學位授予權,博士點更是近年才獲得批準。牧醫(yī)系在行業(yè)里的地位雖然不高,但張老師卻是行業(yè)公認的才子。這個“才子”,既是對他專業(yè)方面精深造詣的描述,又是對他觸類旁通、多才多藝的認可,更是對他豐富多彩人生的肯定。如果中國畜牧界有一個人可以稱作“泰山北斗”的話,比較公認的人應該是東農的許振英先生,張永泰老師對許先生特別尊敬,許先生也特別青睞晚他一輩的張永泰老師,他們是情投意合的忘年之交。作為后起之秀,張老師的文章質量、科學思維、教學水平和管理能力都得到許振英先生偏愛有加的高評。
我是1981年入學沈農的。我入學時,張老師四十出頭,已經是牧醫(yī)系的副主任了,可以說是志得意滿,年輕有為。我學的是獸醫(yī)專業(yè),與張老師交集較少,但是他鮮明的個性、犀利的語言、對教學質量和學生培養(yǎng)的高標準,以及嚴格嚴厲的做派,都讓我們對他產生了敬畏。我和張老師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是在1985年。那時候剛剛開始有個體畜牧場的產生。團市委要求沈農派出一個師生團隊,去支持位于沈陽于洪區(qū)的一家當時遼寧最大的民營畜牧場的發(fā)展。張永泰老師承擔了這個任務,除老師以外,還要求有一個學生在那里工作一個月,幫助這家畜牧場落實改進計劃,提高現(xiàn)代化管理水平。系里自然要選擇一名學業(yè)優(yōu)秀的學生。一方面能夠擔當起這個使命,另一方面不至于因為中斷一個月課程而影響學習成績,影響期末考試。讀大四的我被選中了。當時的沈陽團市委書記就是后來成為國家安監(jiān)總局局長的駱琳,副書記是后來成為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遼寧省高法常務副院長的丁仁恕先生。我們只在一起工作了兩天,張老師就決定把工作交給我,他返回學校。駱琳書記問:“張老師,你怎么這么快就回去了?”張老師說:“有金衛(wèi)東在,我完全放心,他一定能把我交給他的這些工作做好。你們不用擔心。”給我的工作要求是通過配方調整幫助這家畜牧場提高蛋雞產蛋率,同時幫助設計一個再過50年也不會落后的現(xiàn)代化養(yǎng)豬場。在張老師的耳提面命之下,我開始做總體規(guī)劃,反復思索,反復計算,在材料選擇、成本控制和先進高效之間不斷優(yōu)化方案,所有的圖紙都是自己畫的。終于在一個月內既完成了飼料配方的正規(guī)化、標準化,重新建立了原料標準,穩(wěn)定提高了雞群產蛋率,也完成了100頭母豬場的設計。現(xiàn)在看來,當年的設計完全不夠現(xiàn)代,更談不上50年都不落后,但在當時好像還是令人眼前一亮。經過這次合作,使我對張永泰老師有了更深的了解,產生了更多的欽佩。他不僅是一個理論精深的教授,更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專家,還是一個有經濟頭腦、懂得注重控制成本、因地制宜的管理者。我也給張老師留下了良好而深刻的印象。我在大學期間一度輝煌,被選為班長、學生會副主席,但是年少輕狂,沒有處理好各種關系,又在一年內被免去兩個職位,與政工老師的關系非常對立,“倚仗”自己學業(yè)優(yōu)秀又很得專業(yè)老師的寵愛,五年大學生活中,有三年我是以類似于“在野黨”的角色,不退讓、不妥協(xié)地存在著。同期,張永泰老師也因為性格直率,系主任職務被撤,這樣,我們多多少少有點兒同病相憐。那時候,張老師給我的感覺是經常喝酒,昏昏沉沉,喝完酒以后或抨擊時弊揮斥方遒,或指點江山高談闊論。那時我們的共鳴頗多,我看到了他人性中磊落光明、寧折不彎的方面,或者說剛毅勇敢、非常男人的一面。我想,張老師雖然陷入了低谷,但憑他的才華和英氣,一定能東山再起。從他身上,我學習到了勇氣,受到了鼓舞,更加堅定繼續(xù)特立獨行,不妥協(xié),為了不受制于人,決定備考研究生并且如愿以償。如我所料,幾年以后張老師又重出江湖,再度擔任系主任,后來成為牧醫(yī)學院的首任院長。重回廟堂以后,他還是那樣本色不改,任人唯賢,特別是十分重視和著力培養(yǎng)年輕業(yè)務尖子,不拉幫結伙。有一些跟他關系好的老師,甚至過去同甘共苦的一些老同學、老朋友,但專業(yè)不突出、科研能力不出色的,他一律不予重用。這些“老關系”覺得他們在張老師困難時曾幫助過他,甚至在張老師再掌帥印的過程中發(fā)揮了作用,他“當政”了應該分一杯羹,覺得他不講情面,對他產生了不滿,聯(lián)合起來反對他??梢哉f,幾年的系主任、院長任職期間,張老師一直在矛盾沖突中履職。他是公平公正的,也是個有理想主義色彩的學者,既得到院里大多數(shù)老師的擁護愛戴,也有少數(shù)人對他憤憤不平。他與那些人的矛盾,沒有私忿,在他退下來之后,大家又其樂融融地喜歡并愛戴他了。張老師主政牧醫(yī)系期間,非常重視本科教育,非常關注尖子學生的成長,在他的這種思想主導下,沈農早期畢業(yè)生人才輩出?,F(xiàn)在活躍在學術界的大咖有單安山教授、王洪斌教授、計成教授、孟慶祥教授、蔡輝益教授、張曉明教授、胡桂學教授、邊連全教授、付剛教授、謝鵬教授、趙玉軍教授、王欽富教授、劉玉滿研究員、王棟研究員、蘇曉鷗研究員、程世鵬研究員。在國外獲得博士學位或工作的李玉芝教授、徐世忠教授、于慶忠教授、黃靜教授、李潔文教授、康裕建教授、薛文志博士、安錦華博士、武華博士、李武民博士、張樹成博士、王以斌博士、呂化廣博士、高維凡博士、宋振遠博士、孟祥彬博士,還有很多政府要員和企業(yè)領軍人物。我和張老師的交往蜜月期是從大學的后期到研究生畢業(yè)。這期間我個人有幾次發(fā)展上的挫折,特別是在研究生畢業(yè)時,由于特殊年代歷史事件的影響,畢業(yè)分配非常困難,按規(guī)定我這樣的學生不能留校任教,張老師推動學校采取迂回策略,先把我留在學校附屬農場,巧妙規(guī)避了這個政策。我留校,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張老師的有意安排。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研究生鳳毛麟角,機會很多,我不愿意留在學校做老師,經過權衡,選擇先讀碩士再出國讀博士,成為學術研究帶頭人的方向。作為研究生學生會主席,我也動過去中央機關或省級政府機關發(fā)展的念頭。沈農是農業(yè)部屬院校,需要提前一年就確定好留校名單并上報農業(yè)部。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牧醫(yī)系就把我確定為留校人員并上報了,知道這個消息以后我強烈反對,但是木已成舟。為了讓我消除情緒,張老師苦口婆心多次做我的工作,最后一次是畢業(yè)前一年十月份的一天晚上,他把我約到他家的簡易書房,對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張老師說:“衛(wèi)東,我是從牧醫(yī)系的發(fā)展出發(fā),把你留校,還有很多人愿意留校、找關系留校??墒俏覀儽仨毜糜泻美蠋?,將來才能培養(yǎng)出好學生,如果好學生都不留校,老師都不是優(yōu)秀的人,將來我們沈農就會衰落呀。衛(wèi)東,你就為母校發(fā)展做一下自己的調整吧,你出去發(fā)展應該能挺發(fā)達,你的科學素養(yǎng)留在學校一定能為學校的教學和科研貢獻價值?!彼l(fā)自肺腑無私的邀請,最終讓我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心悅誠服地同意了留校的安排(也因此,當畢業(yè)留校受影響時,我沒有其他接收單位)。那時已經是夜晚10點多了,張老師興致勃勃地穿上外套送我下樓,乘著月色又高興地拉著我的手在校園里送我走了好長的路。當穿過大操場的時候,張老師動情地說:“衛(wèi)東啊,將來你就會在這個學校里度過你的一生。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可以潛心治學、教書育人,將來桃李滿天下時,你就會感謝我今天替你做的選擇了。”我留校以后和張老師發(fā)生過幾次爭執(zhí)。雖然感謝他對我留校的幫助,但是由于那個時期我是在極度心理不平衡的狀態(tài)下,因此對人對事總是抱著對立的情緒,對張老師有過頂撞行為。記得有一次因為聽說我經常在外面和別人打牌,張老師不點名地在系里的會議上批評了我,我當時就火冒三丈和張老師發(fā)生了語言沖突。張老師說:“我警告你,生命是以時間為單位來計算的,你這樣虛度年華,將來一定就碌碌無為?!蔽覇枺骸皬埨蠋?,你是在說我嗎?”張老師針鋒相對地說:“如果你有這種現(xiàn)象,那就是說你?!蔽艺f:“你沒有資格說我,我現(xiàn)在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必須要發(fā)泄。要發(fā)泄只有這個方式最好,否則不是危害社會,就是破壞別人家庭。打牌輸了,我要努力奪回損失,要忍受別人的冷嘲熱諷,領略人間的世態(tài)炎涼。我贏了,我要照顧輸家的情緒,我要努力擴大戰(zhàn)果。我不是在賭博,是在演繹我未來的人生?!睆埨蠋煙o奈地說:“你總有理,好自為之吧?!?/span>盡管有這樣的沖突,甚至是短暫的不愉快。但是我想年長我二十多歲的張老師應該是能夠理解我當時不平衡的心態(tài),理解我當時痛苦的心情的。因此所有的這些小沖突,這些有時不禮貌的頂撞,都沒有影響我們本質上的友好和情誼。我們仍然能成為忘年之交,在一起海闊天空地談天說地,常常是一個忘記了自己是一院之長、大教授,一個忘記了自己是下放農場勞動的“問題教師”。難忘歲月回想起來,令人五味雜陳,潸然淚下。回想起張老師與我之間的交往,還有一個不曾公開的小故事。1993年,我在北京工作,張老師到北京出差,住在我的公寓。白天他忙他的事務,我上我的班,晚上回來陪張老師喝一杯。有一天晚上很晚了,張老師還沒回來,我著急了,擔心他是不是迷了路,于是就給他的同學打電話,他的同學說:“張老師已經回去了,你再等等吧?!蔽易蟮扔业冗€沒有等到張老師,于是又出去到新街口二環(huán)路上找,一直找到半夜12點,還沒有找到他。那時也沒有別的聯(lián)系方式,只能作罷。第二天早晨我去上班,發(fā)現(xiàn)張老師已經在辦公室門外等我。我問張老師:“昨天怎么沒回來???”張老師笑笑說:“啊,昨天在同學家喝多了,不讓我走,就沒回來?!蔽艺f:“不對呀,我給你同學打電話了,說你走了?!睆埨蠋煗M臉不好意思地說:“哎呀,你打電話啦,昨天喝多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臨時找個小旅館住下來。不好意思啊?!蔽铱吹搅肆硪粋€調皮、放任、有趣兒的張老師。張老師從北京回去以后,在系里開會對老師們說:“你們大家要學習金衛(wèi)東,他在外企工作,收入高,當經理。我這次去北京,住在衛(wèi)東的宿舍,我看到衛(wèi)東的桌子上都是書,還在看生理學、生物化學。書上有勾勾畫畫,還寫筆記,還在學習呀,衛(wèi)東將來能有出息?!?/span>在外企工作的我每次回學校見到張老師,他都哈哈大笑,把那些反對他的人、反對他的事兒當做笑料,滔滔不絕地對我一一描述。那時候,我從張老師身上看到的是童心未泯、古靈精怪的老頑童形象。我有時想,張老師是一個多么獨特的人??!他怎么能有那么好的專業(yè)素養(yǎng),那么好的文字功底,那么好的科研水平,有那么磊落又豪俠的性格?真是我的榜樣。毋庸諱言,張老師也是個有弱點的人。他總是直截了當,按自己認為公平、正確的方式對待人、處理事,而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那些跟他關系不好的老師,也有一些是讓我敬佩的謙謙君子,我覺得可能是性格不同,站的角度不同,讓他們產生了一些在當時甚至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我作為一個學生,面對老師之間的矛盾也無能為力,但是都分別地保持著非常好的師生關系。張老師對我既有關心愛護,也有批評嘲諷。我剛回沈陽辦禾豐的時候,張老師就跟別人說:“金衛(wèi)東這次回來辦禾豐了,他在哪,哪的飼料就最好。他在深圳正大康地,正大的飼料就最好;他在北京康地工作,康地的飼料就最好;這回肯定是禾豐的飼料質量最好?!逼渲胁环Τ爸S之意,我也能聽出弦外之音。這種師生之間的小插曲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深情厚誼。每次見面還是張老師高談闊論,我揶揄調侃。張老師在不同的場合還是不由自主地夸獎禾豐,我感到非常滿足,也非常幸運。張老師風趣幽默。有一次他故作神秘地對我說:“衛(wèi)東,你有這么多企業(yè),你走到哪里都要講話,我告訴你一個講話的萬能模板。你看電視里那些大領導都怎么講話的?其實就五段,第一,成績是主要的;第二,問題是存在的;第三,問題是前進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第四,所有這些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第五,要靠加強領導和深化改革來加以解決。你就按這個模式,走到哪里講話都不用準備。我聽了以后覺得還真是這么回事,可能這就是官話、套話吧。退休后的張老師把更多精力放在《養(yǎng)豬》雜志上,這本雜志靠過硬的質量,成為中國發(fā)行量最大的專業(yè)雜志,高峰時期發(fā)行量甚至超過5萬份。對于每一期的每一篇稿件,包括立意、理論高度、實驗方法、文獻的采用,他都認真審核,做到了精益求精,絲毫也不商業(yè)化。這本雜志從一所東北的大學的小雜志變成了全行業(yè)的權威性期刊,成為每個養(yǎng)豬人、每個畜牧專業(yè)人才和企業(yè)經營者必讀的雜志。他用自己嚴苛的標準,用自己點睛的妙筆,為行業(yè)奉獻了又一個杰出作品。我感到張老師真的是非常偉大,靠著一支筆、一個大腦,退休以后又縱橫天下,打出一片新天地。隨著年齡增長,他的性格也從愛憎分明、棱角突出變得和藹可親、詼諧幽默。有時在行業(yè)會議上見到張老師總是笑容可掬,有時在朋友聚餐上偶遇張老師還是歡聲笑語。然而漸漸地,他酒不再多喝,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不到曲終人散絕不離席,我知道張老師已經走入了生命的暮年。但是他仍然比同齡人更有活力,仍然比同齡人更有魅力,仍然比同齡人更有動力。
我把初稿發(fā)給幾位師兄師姐審閱,很快接到單安山教授等海內外校友的反饋,張老師的弟子們真誠地表述著尊敬、悼念與哀思,篇幅所限這里僅摘錄兩段:
畢業(yè)前的日子里,張老師手里總拿個筆記本,記錄每個考研同學的研究生考試成績,對我們幾個成績好的同學格外重視。還請我們到他家吃飯,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張老師永垂不朽。(1977級畜牧專業(yè)徐世忠,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教授)張老師是大學期間對我最好的老師,給我鼓勵最大的老師,也是我最崇拜的老師!張老師對我們的人生影響很大,我想這就是我至今還在搞養(yǎng)豬的原因之一,而且以此為榮。早年和張老師也有些聯(lián)系,后來就疏忽了,現(xiàn)在想想真后悔。張老師會永遠活在我們心里。(1978級畜牧專業(yè)李玉芝,美國明尼蘇達大學教授)
我在家中圓桌上寫此文,看到桌上波斯風格的臺布絢麗斑斕,不禁想起那句“聚則成體矯健,散則成章絢爛。”吾師人已遠行,可是他留下的思想光輝、人性光芒、品格光彩,正如飄散著的鳳毛、彌漫著的麟角,依然能夠成章絢爛,潤澤后人。不知不覺越寫越多,哀思無盡,再為老師賦詩一首:
張永泰,男,1938年2月生,漢族,遼寧大連人,中共黨員,沈陽農業(yè)大學畜牧獸醫(yī)學院教授。
1957年考入沈陽農學院畜牧專業(yè)本科學習,于1961年畢業(yè)留校任教,擔任助教、講師(1978年)、副教授(1987年)、教授(1990年)和碩士生導師,歷任畜牧獸醫(yī)系副主任、主任和畜牧獸醫(yī)學院首任院長,兼任遼寧省畜牧獸醫(yī)學會副理事長、中國畜牧獸醫(yī)學會養(yǎng)豬學分會副理事長、《養(yǎng)豬》雜志主編等職。
主要講授養(yǎng)豬學、豬的營養(yǎng)與飼料、動物營養(yǎng)專題等課程。
從事養(yǎng)豬生產及動物營養(yǎng)與飼料方面的科學研究工作,為沈陽農業(yè)大學動物營養(yǎng)與飼料科學碩士點奠基人;編輯著有《養(yǎng)豬學》《動物資源管理與利用》等講義,作為審稿人參與了高校21世紀教材《豬生產學》編審工作。參加了“蘇聯(lián)大白豬風土馴化”、“沈花豬選育”,主持“提高豬胴體瘦肉率的研究”等科研項目。
遼寧省第七屆、第八屆人大代表,沈陽市勞動模范,農牧部、遼寧省和沈陽市優(yōu)秀教師,農業(yè)部和遼寧省有突出貢獻專家,1989年榮獲全國優(yōu)秀教師,享受國務院頒發(fā)政府特殊津貼。